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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神隱這麼久之後...

終於把之前發的那篇文寫完了~

時間過得好快,都已經2017了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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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嬈的五月,暑氣乍到,熱浪侵襲著千年古都牡丹城,宏偉的宮廷在陽光的照射下,顯得格外金碧輝煌、美輪美奐,令人不自覺讚嘆,卻又敬畏。

然而在這偌大的華麗宮中,有一處角落此時卻意外地涼爽。清風徐來,尚未凋零的桃李紛紛飄落,染的遍地微紅。有兩個孩子絲毫不介意地踏泥而立,繼續練習劍術、比劃。但就在他們練的正起勁時,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接走了其中一個孩子,打破了宮中原有的寧靜,殊不知一把間隔多年的戀焰已悄悄點燃。

 

 

<正文>

柳家大宅。

走廊上,一個身著黃衫紅羅裙的少女,熟練地捧著茶盤及一個刻著粉色牡丹的黑色玉石,往位在宅底深處的櫻花林走去。

秋香,過來。」林下的石椅上坐著一個溫柔婉微的女子,綠衣如茵,髣彿兮若輕雲之蔽月、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,正無聊地撥弄琴弦。

「是的。大小姐,請用茶。」那個名為秋香的丫鬟細心的將茶水搧涼,遞給綠衣女子。

「謝謝。」女子缀了一口茶,朝櫻花林的方向道:「那個牡丹玉珮……羽嵐妹妹,看來這次皇上真的急了。」語畢,一個美人便從櫻花林中深處走出,白衣如雪,襛纖得衷,脩短合度。肩若削成,腰如約素。延頸秀項,皓質呈露,芳澤無加,鉛華弗御,及腰的黑絲以觸目的紅牡丹束起,隨風微微飄揚。只見她庸懶的瞥了瞥擱在桌上的玉珮,淺淺一笑,笑得若有似無,卻也攝人心魂。霎時連服侍小姐們多年的秋香也愣了一下。

秋香,妳記得上週太子的所做所為嗎?」羽嵐的聲音很動聽,但在提到『太子』時明顯得低沉了些,雖說是在發問,卻夾雜著命令及不悅。

「可是……二小姐,私下議論皇族是要挨版子的。」秋香緊閉紅唇,不敢接話,就算是小姐的吩咐,但就是借她一百個膽,還是不敢的!

「好了,妹妹,就別嚇她了。想必蕭太將軍又和你說了什麼吧!」綠衣女子紫鳶,輕輕的喝止了羽嵐。心細如髮的她,早在她開口前便已察覺到她今日的心情極差。

「嗯,太子又去花街了,這次是怡紅院,而且是新進還未開苞的姑娘。」羽嵐接過茶,淺嘗了一點,又道:「這次的任務便是把他帶回宮中裏去。」她的神情很冷很淡,彷彿這一切與她毫不相關。

「妹子可是要插手?花街這地方……為何不是男人來處理?」

羽嵐生氣的將手上的瓷杯,狠狠的摔在地「他們忙……忙個大頭鬼,分明是想趁機上酒樓快活。」緊握著微微顫抖的拳頭,轉過身去。

見她這個樣子,想必又是被強迫與新手一起工作吧!

「二小姐。」秋香雖然膽怯但還是替她輕拭起被茶水濺濕的白襟,並再遞上了一杯涼茶。

「失禮了。」終於冷靜下來了,最近政事繁多又要處理這些零碎小事,她早已分身乏術,今天新來的士兵又如此挑臖,也難怪方才會如此失控了。

看到她的臉色似已回復平靜,紫鳶便將話題帶回方才中斷的地方:「妹子,剛才妳說要將太子帶回宮裡去,可太傅追了將近三個月,也不見成效,這該怎麼辦呀?」

唉!輕輕嘆了一口氣:「我想這就是皇上指定我的目的吧!喬裝成清樓女子以便接近太子,同時也須能與他抗衡、周旋的能力。」

「重點是不會受到殿下魅力誘惑且他又不認得的才好,全城的的女子中,唯有妹子以男裝示人,想必殿下見到也不會猜到是妳這個『一門不出,二門不邁』的受寵才女。」

「早朝著男裝,只不過是避免文武百官分心罷了。」刻意忽略後面的話,羽嵐發出了微弱的抗議。

「對了!大姊等一下要不要跟我去校場呀!」話鋒一轉,羽嵐的笑意越發越濃。

恐怕今日有人要倒楣了。

* *

「誓死捍衛東陵~」一聲聲中氣十足的大喊自遠方傳來,震的馬車左搖右晃。 乘坐在馬車裡的柳家姊妹幽幽轉醒,掀開了遮擋郊外風景的紗簾。

一會,馬車便停靠在敞開的絳色木門前,門上滿是歲月刻劃的斑駁痕跡。

「稟告大人,校場到了。」聞言,車內的女子撩起錦紗,輕跳下車。

「柳尚書還勞煩您多走這一趟,請隨小的來,太將軍已久候多時。」開口的是一下來便見站立在大門前身型健壯、皮膚黝黑的男子,衣衫微濕,額上也生了一層薄汗,但依舊恭敬的向走在前方的那女子行禮。

「用不著如此拘謹,這兒沒有外人。」

「但是……」男子似乎還有話要說,卻硬生生的停下,伸手阻擋正欲踏入的紫鳶

紫鳶淺淺向男子作揖,道:「不好意思,勞煩大人借過。」

「無相關人事是不可進入的,還請姑娘在此等候。」男子冷漠的回揖,轉身欲跟上羽嵐

但才轉過身,男子就被一隻纖纖素手緊緊抓住,細長雪白的手指,因過度用力而浮現青筋。

「與禮不合,請姑娘放手。」男子見她不願放手,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些。

「我要進去。」紫鳶加重了語氣,甜甜一笑,抬腳,踩上了男子的腳板。

聽到後頭的爭論聲,原本已經走離大門一段距離的羽嵐趕緊調頭,大喊:「無妨,是我要大姊來的。」話一出,男子果真聽話得讓紫鳶進入,只是那不苟言笑的臉上又染上了一層冰霜。

「抱歉,楊郁,你等很久了吧!」看到他已跟上腳步,羽嵐輕輕拉住他的袖子,用平常不會出現的撒嬌語氣道:「拜託,等一會見到師父他老人家要幫幫我喔!」

聽到此話,楊郁微微皺眉:「小嵐,莫如此胡鬧,聖上的口諭不得違背。」但在看見垂下的小臉掠過一抹失望,卻又不忍心撥開她的手,拒絕她偶而任性的要求。

「也罷。」

得到了楊郁的首肯,羽嵐隨即展露笑靨,並收回拉住他的纖指,回頭向她大姊做了個禁聲的手示。

事實證明,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,何況這裡是禁軍校場,高手輩出,再說她似乎也沒有真正費心掩飾。

「老夫,可聽見了……小徒弟呀,只不過是要妳去會會多年不見的師兄,順便帶他回家罷了,怎麼比身赴戰場來的不情願?」來者,是一個年近六十旬的老頭,雖說年紀稍長,但結實精壯的體魄和靈活的身手,一看便知道,他依舊有在鍛鍊。

「參見太將軍。」

「徒兒拜見師父。」

「免了,免了。小徒弟妳還沒回話呢?」

羽嵐楊郁眨了眨眼,開口道:「徒兒只是平時扮慣了男裝,怕搞砸了聖上的重託而已。」接到了她的示意,楊郁連忙幫腔:「小嵐終究是女子之軀,隨意進出青樓,只怕不妥,還望大人深思。」

「哈哈,不會怎樣啦,你太古板了。想娶小徒弟的男子都排到京城外了,根本不用愁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好了,少跟我打啞謎,那個臭小子的行為已經造成東陵的隱憂了,再過幾年就會很明顯了。」

「不過是出去找女人罷了,他既然執意如此,何必大動干戈?假如是他重不上早朝這件事,徒兒並不認為把他抓回宮中就能一勞永逸。」羽嵐才剛反駁,便想到:最近,社會風氣敗壞是因為年輕男子將太子奉為神,彷彿上青樓只不過是一種休閒娛樂。姑娘們也以為只要能攀上達官顯貴就能成為大宅主母。貴族子弟為討好太子而大筆支出,不只形成了賄賂風氣,貪污問題也日發嚴重。整個朝廷為此堪憂不已。若能讓太子稍微收斂些,也好解決當前的問題。

瞥見羽嵐似乎已明白的樣子,蕭煌便道:「老夫已將閒暇的士兵招集至大門前,小徒弟呀!這次的任務就交由妳全權指揮,定要將太子捉回東宮。」言訖,便沿原路離開了。

看著他的背影,羽嵐無奈的嘆了口氣:「徒兒謹遵吩咐。」

在見到蕭煌後,三人便照剛來的路回大門與士兵會合。

走到一半,楊郁突然開口:「小嵐,愚兄有一事不明白?」

「何事?」

「妳不是要來推調任務的嗎,怎麼這會又接下了?」

「既然不必為了任務的成敗負責,能者多勞,無妨。何況得到了保證。」

「什麼保障呀?」或許是話題勾起了興趣,從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的紫鴛終於開了口。

「鬧事有人扛呀!」羽嵐輕輕笑道:「今晚的花街會很熱鬧的。」

「相信你們都知道這次的任務內容,在此就不贅述了,目標將苑玄太子帶回東宮。現在除了第一路的來找我身邊的綠衣女子,剩下的去將軍那。」

「看不出來,原來那個木頭是將軍。」顧及道家族及自己的身分,紫鳶用團扇遮住嘴型,以只有身旁妹子能聽到的音量低咕。

「人不可貌相。楊郁他雖然不善於表達,但很可靠,是屬一屬二的高手呢。」相較於姊姊,羽嵐似乎沒有那麼多顧忌,對於肯定的人是毫不猶豫的讚賞。

「是嗎?話說回來,妹妹為何讓這群男子來找小女?小女不才,不會帶兵。」

「又沒有要大姊帶兵,只是要請妳幫他們打扮一番。」還沒說完,便從方才乘來的馬車上搬下兩個大木箱,禮頭全是各色髮簪和羅紗,種類繁多而齊全。

「開工咯!」

 

一個時辰後,楊郁那頭的士兵已配好武器前來,準備出發。但是卻沒有看到預期的弟兄們,反而有二十多個美人,各個打扮得花枝招展、艷麗如仙,以不協調的姿勢站著,『她』們正是剛才分配在這裡等的士兵,若非細瞧實在難以識破它們的男兒身。

將軍,小女子的手藝如何?」見這樣眾人就癡了,紫鳶開始擔心羽嵐的『全副武裝』會造成大騷動。不過現下才擔憂也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
沒多久,車簾被輕挑起,一身淡藍翠水薄煙紗的美人自車上輕跳落下,耳下的鎏金點翠花墬隨之微微擺動,盤起的黑髮用鑲有鮮紅夜明珠的金嵌蝶簪固定,露出氣若幽蘭的雪白肩頸,平時重不施脂粉的臉頰,因畫了淡淡胭脂而更添香色,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魂。

彷彿知道自己的出現會導致軍隊石化,羽嵐拿起隨身攜帶的玉摺扇往最靠近的頭敲下去,扣咚一聲,驚醒了在場所有人,並用與平時不同的語調重申任務目的,返回馬車,朝花街駛去。

**

西方的天空由紅轉黑,天色漸漸昏暗,路上行人紛紛加快了步伐,趕回家。

戊時已到,花街的燈籠高高掛上,許多成年男子也漸漸湧入,其中更是少不了羽嵐他們的任務對象。

花街上,四個身形高挑、相貌出眾的男子。正在討論今晚的落角處,這幾個男子不僅生得一副好皮相,溫文有禮的談吐及動作,還有身著的上等衣裳,一看便是非富即貴的公子。這群人中,有一人特別奇怪,相較於其他人的華貴皮裘,單單一件月牙色的絲袍,沒有多餘的裝束,但一身風雅貴氣卻如同滲入骨子般,讓人頓感何為真正的風流倜黨。

子毅兄,今晚要去哪家樓呢?」一旁的紫衣男子似乎已有些迫不及待,語氣略帶興奮的詢問站在正中央的獨特男子。

瀚宇,不用問了,子毅兄向來只對清白又有才的美人有興趣,今日只有如玉樓可以符合他的胃口。」另一旁著雲紋玄青大氅的男子替一直沉默不語的子毅發言。

「話都說那麼死了,還能去其他地方嗎?」

「無所謂,吾又沒有潔癖。」

「快一點啦,今天好不容易讓父親答應了,哥、子毅兄、逸軒兄走快一些。」剩下的三人相視一笑,起步跟上。

當這條街走到最深處,映入眼簾的是足以媲美皇宮般絢麗的雙層建築,雕梁畫棟、巧奪天工。不僅外頭華美,內室還特別請大師修建過,極具隱密性,因此備受達官顯貴們的喜愛。

一見到子毅為首的幾人大駕光臨,見錢眼開的老鴇立即迎上招呼:「幾位大爺,指名哪位姑娘服侍呢?」

看了看四周,發現今日的姑娘們似乎特別害羞,竟沒有像往常撲過來,反而靜靜的低著頭站在牆角。心下奇怪,便問道:「今日這些姑娘平日沒見過,似乎極害臊?」

「別樓的,也不知道樓主怎麼會讓他們留在這裡?不提也罷,只是些拖油瓶罷了。十分抱歉,掃了各位大爺的興致。老奴替大爺安排第一花魁念嫣可好?」

「不。」子毅微微皺眉,神情已有些不悅。

看到如此,逸軒連忙替他提出要求,「聽聞今日有位姑娘首次見客,不知王嬤嬤是否能忍痛割愛呢?」並塞給老鴇些許白銀。

老鴇敲敲自己的腦袋向子毅掛保證,「當然,當然,看老奴健忘的。殿下放心,這新進的姑娘是個完璧,人美又彈得一首好琴,絕對讓您滿意。」

「那我們就在老地方等候了。」

見四人踏上樓梯消失後,原本『嬌羞』的姑娘們,瞬時整齊地昂起頭看向從一旁暗門走出的清麗身影。

「辛苦嬤嬤了,今日還望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羽嵐先在此謝過。」

「不敢不敢,和大人比起來老奴一點辛苦都稱不上。」這個女孩實在太客氣了,明明以她的地位是不用對一個樓裡的老鴇如此禮貌的,何況她是樓主下令要特別照顧的貴客。心念自此,王嬤嬤立即對當今的皇帝多了層好感。

 

二樓某包廂裡,某男子正心不在焉的看著座位旁的三人和姑娘們談笑喝酒,沒有加入,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,彷彿他重來不存在似。

抿了口案上的碧螺春,劍眉微微一緊,放下了手中瓷杯,沒再動手。

這時,包廂的門開啟,一個身著淡藍翠水薄煙紗的女子抱著古琴緩緩走入。

「請恕罪,小女來遲了。」清晰悅耳的聲音衝撞耳膜,讓正沉醉在歡樂之中的三人猛然回頭看向她。

不知是否被嚇到了,室內突然沉寂了,靜默了好久,瀚宇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「好漂亮喔!」

「不,漂亮還不足以形容,但用『沉魚落雁、傾國傾城』來形容又像是褻瀆她了。」

「謝謝公子的讚美。」

進退合儀、大方而不害燥,這女子真是勾起了他的興趣。子毅難得心情大悅,嘴角微微上揚。

眼尖的逸軒看到了他唇邊的笑意,知道他對這個女子是有興趣的。而於公身為他的屬下,於私他是個重義氣的好友,前幾次上青樓,他根本沒有碰任何一個姑娘也未沾一滴酒,卻替大家背了「好色貪杯」之名,惹了他家皇帝老子龍顏大怒。本就對他有一絲愧歉,今日他竟然對一個女子有興趣,自然是不能和他搶了。思及此,他便向其他兩人眨眨眼,一同退出廂房,留下兩人單獨相處。

「不知公子怎麼稱呼?」

「相信妳是知道的,小師妹。」子毅睜開雙眸,幽深而冰冷的琥珀色瞳孔少見的染上暖意,映出對坐完美無瑕的精緻臉孔,清麗而妖艷這兩個詞用在她身上一點也不衝突。

「公子的記憶似乎不大好,我們可曾見過嗎?」裝傻,都已經十多年沒照面了,他恐怕是以聲音猜的,畢竟他最近的行為隨時有宮裡的人過來也不奇怪。

「一時認錯了,只是妳真的像極了在下的一位故人。」不是她嗎?不,她總是鬼靈精怪的,先試探看看吧!

「在下複姓司馬單名熙,字子毅。不知姑娘如何稱呼?」

「小女無姓,名喚若紫。」好呀!假姓對假名剛剛好。

若紫姑娘,不知在下是否有性,能聽到姑娘擅長的琴曲?」如果是她多半是選武曲,特別是她最喜愛的《廣陵散》。

「當然。」

抱起放置在旁的千古名琴,左手按上弦,右手輕輕一撥,頓時婉轉柔和的琴音輕瀉而出,纖白的指節在弦上一一劃,曲調就突然滑落,轉而低語如泣,淒淒切切。

天回北斗掛西樓,金屋無人螢火流。月光欲到長門殿,別作深宮一段愁。

桂殿長愁不記春,黃金四壁起秋塵。夜懸明鏡青天上,獨照長門官裏人。

不是武曲,反而是閨怨曲。技巧之高妙,連宮廷樂師也望塵莫及

子毅瞇起雙眸,別有深意的細細打量著:蘊含著內力的驟法,顯然是會武功的,但隱藏得極好,看不出是哪家路數。真的不是她嗎?可這琴聲很像、很耳熟。

兒,我好想妳!」沉醉在那恰合此刻心情的悲音,他不禁將心中所思,低喃出口。

琴聲劃然停止,女子的手僵在半空中,眼裡閃過一絲震驚,雖然稍縱一逝,但已打量許久的他,又怎麼會錯過這一瞬的變化,頓時心喜不已。

羽嵐,是妳嗎?」已經有太多次落空的期待,他已經對自己沒有了信心。在女人止步的禁軍校場、父王的御書房裡、宮中的藏書閣都見到了和她相似的影子。但只是相似,並不相同,因為自從她十歲之後就沒有進過皇宮了,而這次是否又是一場空?

「公子,不知道您說的人是誰?」看他似乎沒有肯定,那就像之前在禁軍校場或皇宮中遇到的那樣裝傻過去吧。他一直都太敏銳了,總是能看出變裝過的自己。

不是她嗎?那為甚麼方才她會停下彈奏呢?唉!或許只是被嚇到了。想想也是,那個尊貴的柳家二小姐又怎麼會出現在這是非之地?

子毅沮喪的垂下眼瞼,卻正巧看見她頭上的金嵌蝶簪上鑲有一顆鮮血色的夜明珠,原本跌落的心情,立即翻了個跟斗,衝上雲霄。

是她,真的是她!在東陵只有她可以配戴這種禁忌的鮮紅。但是她又為甚麼會出現在這裡?

兒,妳怎麼出現在這裡?是不是宰相為難妳?沒關係,我幫你贖身。不用怕,我現在就去找樓主。」

「師兄,不用去,沒有人為難我,我也不是樓裡的姑娘。」他終究還是看出來了嗎?算了,只要能達成任務,就承認吧!

兒,不要那麼見外,叫我的名字就好了。」

「不行,兒不能逾矩。」

兒,不過是幾年沒見而已,怎麼就生疏了。」

「自從那時開始,我們之間就已經不可能了。您貴為太子,而兒只是一個受到詛……」

「不要再說了,兒我不在乎。留在我身邊好嗎?」子毅臉上寫滿了心疼和難過,緊緊的抱住眼前的美人兒。

「我做不到。」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,藏在袖子裡的右手緊緊的握著忘情散。忘情散顧名思義就是讓中此藥的人,忘記對喜歡之人的愛慕之情。

對不起,熙,或許忘記對你來說是最好的。

我也愛你喔!

清風帶走了無聲的告白,留下了微涼。而懷中的男子也漸漸失去意識,靜靜的睡著了。

**

幾日後,當朝皇帝稍了一封親筆信給羽嵐

「好累喔!我絕不會再接下和太子有關的任務了。」這是她看完信的第一個感想。

「二小姐請用茶。」

秋香,謝謝。」看著小姐微微皺眉地飲盡這杯略苦的青茶,秋香突然發現:其實二小姐的內心並沒有像外表那麼冷漠。

「妹妹,這封信寫了什麼,見妳整天都帶著。」

「沒什麼特別的。」除了那個屬名以外。羽嵐翹起嘴角,神秘的一笑。

「就告訴姊姊嘛!」

「當然……不行。」

初夏的午後,柳家的櫻花林傳出一片笑鬧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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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翊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